第十一章 鬼王 (第1/2页)
杂吵的声音,随着雷霆声,轰落楚天歌的脑海里,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像是要将灵魂撕裂!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霎那间,楚天歌仿佛陷入了一个梦魇。梦魇里有一个男子的虚影,正一步步走来。
“娘,爹已经老了,没有用了,人牙子明天就带着女人来了。听说长的老水灵了,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错过这家店、便再难遇到了。”
“他可是你爹啊!”老妪的声音颤抖着。
旋即,碰撞声、尖叫声、嘶吼声,充斥在整个房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爹!你也不想我贾家无后吧?你也不想九泉之下愧对列祖列宗吧?”
“你……你这孽畜!你不得好死!”老妪怒骂,随即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只剩了喘息声。
“爹要死了,娘、你也死了,爹助我娶妻,娘、你帮我养娃。就像,咱爷奶帮你们一样。您二老安息升天吧!”
楚天歌感觉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看着那个虚幻男子,一刀捅进了自己的腹中。
血溅满幕,虚幻男子脸上沾满了血液,止不住得狂笑了起来。
“列祖列宗!咱贾孝可以娶妻了!咱贾家有后了!”
有脖颈上有肉瘤的老汉推开了门,扔下六贯铜钱,将两具尸体还有余温的尸体,扛上驴车,用干草掩着拉走了。
一幕又一幕画面从楚天歌眼前闪过。
有女子穿上了老旧的婚衣,哭着声过门,一夜又一夜的被欺凌,终于让贾家老祖们在天显灵。
女子九月怀胎、瓜熟落地。哭啼一声,男人欢喜至极,定眼一看,却是个没用的东西,气得差点昏倒过去。
女人生了又生,肚子上长满了许多纹。大女儿招弟,二女儿念弟,三女儿来弟,四女儿盼弟,五女儿引弟,就是不来真弟弟。
随即、碰撞声,怒吼声再起,女童们的哭叫声惨凄凄。
“废物东西!你可是花了我爹娘两条命!如今又给我生出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若不是咱没钱娶新媳妇,定是休了你!”
虚幻男人祈祷上天,又拜了地,花大价钱供奉观音,只求能赐个带根的贾耀祖。
那些女童、一个接着一个消失,说是拖马老汉被送出了山镇。
第六个孩子,依然不是个弟弟。产婆告知女人再也无法生育。
“没用的东西!给我去死!我要把你卖了,借着卖那些赔钱货的钱、重新再娶!”
楚天歌只觉得心如刀绞、撕心裂肺的痛苦。
强烈的窒息感,女人死了,亡魂再也离不开这里,强烈的怨恨、化身恶鬼索命。
她要报仇、要为了她的子女报仇索命,她要活剐了那该死的贾孝。
雨夜雷鸣,贾宅灯火难明。
贾孝跪在佛龛跟前烧纸,面带恐惧,嘴巴里喃喃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只是为了贾家有后,何错之有!”
他不敢抬头,他害怕。
他跪拜着的菩萨、佛像上面,竟流淌着殷红鲜血。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他,目光森冷阴毒。
忽地,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声,隐约夹杂着孩童的哭声。
狂风撞开了门,屋内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我何错之有,你们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魂,为何不肯心甘情愿助我贾家有后人!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凄惨的尖叫声持续了一夜,直至深夜,宅子的大门被人推开。
那老汉又来了,看着屋内满地的残肢,乐笑了起来。
“这是个好孝子啊!可惜,你们贾家无后了。”
老汉收拾残肢离去,贾宅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
一场大雨,淋尽,寒意袭来,楚天歌如梦初醒!
“原来…你已经死了。死后留影,这是多大的怨气…但我没有想到、贾孝竟不是你杀的。”
楚天歌感受到身旁一丝寒意,猛地转身。
女人双目两行血泪缓慢而狰狞地流下,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黑紫色的疤痕,死死盯着柳树后方的屋檐。
五条血红的腊肉挂在那里,随着狂风使劲地荡啊荡。
“你要小心,他就在这里。”女人沙哑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从很远处飘来。
楚天歌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复杂和震撼。
女人早已死去,身上的怨气滔天,却被她深深压在心底,若非如此、早已化作一具凶恶的血煞,甚至不用多久,就能进阶冥煞!
“我死后,为了依然能够泄欲,并未将我交出去,而是将我的尸体,藏在了床底。”
“贾孝死后,马屠夫住进了这里。从他住进这里后,这里的阴气变得更为浓郁,也因此我的尸体得以诞生了灵智,趁着马屠夫离去,逃离了这里。”
“魃!”楚天歌双眸瞳孔一缩。
女人变成了诡异,但并不是冤魂灵体,而是尸身成诡异,成为二十四诡之一的、“魃”。
“马屠夫就在这里?”楚天歌眯起了眼睛。
那信奉菩萨的老汉并不是鬼,但却比鬼更可怕。这里充斥着怨气,滋生出的诡异也越发厉害。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马屠夫。
纵使这座山镇的人,内心险恶,但还是未到十恶不赦的地步。是马屠夫的暗中推助,加速了山镇的崩坏,使得阴间投影映照到了这里。
“嗯,他就在这附近!”
女人的眼睛里透着嗜血的疯狂,“我要报仇,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我要让他尝遍世间最可怕的酷刑——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楚天歌点了点头,问道:“但你带我来此处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让马屠夫不得超脱,毕竟你应该知晓我的实力。”
女人猩红的眼睛,刹那盯向过来。
面对这道恐怖的眸光,楚天歌没有退避。而是继续道:“九月怀胎,便生了招弟。很显然,招弟并非贾孝的种,而是你被拐卖到这里前,便已有了身孕。”
女人身躯一震,眼睛里的暴虐消逝,再次露出了清明,柔声细语道:“她不叫招弟,她有自己的名字。他曾说了、是儿是女,他都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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