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道之体 (第1/2页)
洪光四十八年,3月17日。
天渠大学和弘毅大学的第一次交流赛顺利结束。
自从第一届武道交流大赛举办后,接下来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大赛。
只不过一开始是道家三宗和十二所大学参与,如今变成了普渡寺,十三所大学和道家两宗共同参与。
在全国武道交流大赛开始之前的几个月,一些大学相互之间会举办交流赛,以此来磨练学员,同时也起到内部选拔的作用。
今年是弘毅大学第一次和天渠大学进行交流赛,作为‘新晋大学’,弘毅大学主动派学员前往天渠大学参赛。
弘毅大学的参赛学员一共有15人,其中5名平民学员,10名权贵子弟。
这个比例并非是学校有意多给权贵子弟名额,而是根据学员们的综合成绩选拔出来的。
虽然弘毅大学宣称对所有学员都一视同仁,但在资源的获取上,权贵子弟们凭借家里的帮衬和人脉,会更容易获取学分,从而兑换资源。
平民学员想要在资源的获取上追赶对方,就只能拿命去拼!
在这种情况下,15个名额里,平民学员只占据了三分之一。
但在两座大学的交流赛上,弘毅大学的五位平民学员却表现得很优秀。
无论是临场的应变还是那股拼劲与狠劲,都明显比其余学员更强!
用最残酷的‘江湖宗门式’教育法培养出来的学员,在心性上确实比‘温室教育’培养出的学员更强。
弘毅大学的五名平民学员以大三的张延为首。(详见第三卷第110章《弘毅》)
张延刚突破到炁变中期,是弘毅大学所有平民学员中修为最高,同时也是战力最强的,被一众平民学员称为‘大师兄’。
这次交流大赛,他一路打进决赛,最终输给了天渠大学一名炁变期巅峰的大五学员。
赛后,两座大学参赛的学员们约了一起吃饭。
当然了,因为弘毅大学的平民学员和权贵子弟之间几乎势如水火,所以约饭也是分开的。
大家各自约了不同的人。
最终张延等人只约来了三位天渠大学的学员。
饭后,张延单独将一名天渠大学的学员叫到一旁:
“卓兄,考虑半年了,还没考虑好吗?”
这名天渠大学的学员名叫卓不平,正是这次两校交流大赛的冠军。
在两年前的那一届全国武道交流大赛上,他一路打进正赛第二轮,结果遇到了李飞,最终被淘汰。(详见第三卷第14章《不废江河万古流》)
卓不平的家世背景同样可以被归为平民,他天生一脸苦相,此时听到张延的问话,神情看上去就更苦了。
半年前,他和张延相识于上一届全国武道交流大赛上。
比赛结束后,张延主动找到他,邀请他加入新天会!
当时卓不平没有立刻答应,说要考虑一下。
“卓兄有什么为难之处,尽可以直言。”
张延一脸坦荡。
卓不平摇摇头,改为用劲力传音:
“这个月1号,北方五个行省超过两百多个村镇同时发生异常,有数万人突然昏迷,最终造成了近千人伤亡,还有很多人落下了终身的病根。一周前,朝廷公布了原因,这一切都是刚刚被定义为邪教组织的新天会所为。张兄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延闻言并不意外,依然很坦然地和卓不平对视,用劲力传音道:
“这些确实是新天会所为。”
卓不平顿生怒火:“那你还敢邀请我加入你们?!”
张延依然平静,摇摇头:
“卓兄有没有想过,年初那场雪灾,这五个行省受灾最为严重,而地方官府腐败无能,导致很多地处偏僻的村镇出现有人冻毙的情况。
若是没有新天会耗费大量的施法材料在附近设置阵法,再给他们提供能御寒的咒词,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撑不过这场雪灾,最终死亡的人数只会比现在多出数倍!”
卓不平一怔,嘲讽道:“这么说,新天会不仅没有害他们,反而救了他们?”
张延反问:“难道不是吗?”
卓不平:“.”
他一时间找不出反驳对方的理由,但又下意识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卓兄,你有没有想过,涉及五个行省,两百多个村镇,新天会要拿出多少施法材料才能完成此事?这么多施法材料,背后会没有人帮我们吗?那些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张延继续说道,“在两百多个村镇同时落子,最终怎么可能做到没有一点消息传出去?可是为什么这些消息最终没有一条被传递到中枢?”
卓不平看着他:“你是想说,朝廷内有你们的人?”
张延摇头:“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还因为很多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子,主动帮我们隐瞒了消息。”
卓不平皱眉。
张延冷笑:“我们能成事,不仅仅因为我们的能力,还因为对手的腐朽无能!
你只听朝廷说新天会害得上千人伤亡,但朝廷永远不会告诉你,因为地方官府的腐朽,地方官员的不作为,害得多少本可以通过朝廷救济活下来的百姓最终死在了雪灾里!”
卓不平:“.”
他沉思片刻,终于理清了思路:
“可是,你们若是也通过随意牺牲他人的方式来做事,和你们唾弃的朝廷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延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怒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若不是新天会出手,那些人早就死在雪灾里了!是新天会救了更多的人!而且改朝换代哪有不流血牺牲的?只有经历阵痛,才能改换新天!”
卓不平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摇摇头:
“抱歉,张兄,我想我还是接受不了你们行事的风格。”
张延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
“卓兄,以你的天赋,若是有足够的资源,肯定能成为道基期强者,将来甚至有机会走得更高。你真的甘心被那些样样都不如你的权贵子弟永远踩在头上?”
卓不平脑海中浮现出当初他参加全国武道交流大赛时,和他分在同一场的那名权贵子弟理所当然地让他故意输掉比赛时的嘴脸。
他下意识捏紧了拳头,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对张延说道:“抱歉。”
张延叹息一声,没有再多劝,转身离开。
就在两人吃饭的这家酒楼的对面,有一座宅院。
大堂内,两名中年男子对坐饮茶。
其中一人穿了一件淡白色的长衫,头戴玉簪,腰间佩玉,颇有几分书生气度。
若是对面酒楼内的卓不平在此,就能一眼认出,这位有着书生气度的男子正是自家大学的校长——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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