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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的郎君是个受气包

  5 我的郎君是个受气包 (第2/2页)
  
  白茶捂着火辣辣的脸,心想:还替他出了一口恶气,真过瘾!
  
  冷山雁垂了垂眸:“她倒是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因为刚才的事,白茶心里对沈黛末多了一点好感,不再张口闭口赌鬼地叫她。
  
  因此,他笑嘻嘻地说道:“确实不太一样,我以为赌鬼都又好吃懒做,又喜欢打夫郎的呢,没想到她还挺会疼人的。”
  
  白茶说完,突然感到身上一冷,一抬头,冷山雁满脸冷漠的看着他,眼神跟刀子似得。
  
  他下意识打了个颤,乖乖洗碗。
  
  收拾完厨房,两人一起回到西厢房。
  
  路过西厢房的窗户时,他一眼就看见屋里的沈黛末正坐在窗台下的小桌边提笔写字。
  
  窗台薄雪堆积,雪光照着脸庞,零星有雪花吹进屋里,落在她浓密的睫毛,打湿了她的睫毛,好似一滴浓墨浸染开来,她轻揉了揉眼,于笔墨诗赋中抬起头来,看着窗外风雪,无声的笑了笑,眉眼灵动静和。
  
  冷山雁微微蹙了蹙眉,从另一侧悄悄推门而入,放轻脚步走到沈黛末身后,看向她一笔一划写出的论语,虽然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次等货,但用在她的手里,仿若龙蛇竞走,落笔如烟云,姿态恒生。
  
  他的母亲是举人,字也写的不错,但竟然远远不如沈黛末这一手的好字,说是大师名家也有人信。
  
  冷山雁眉心蹙地更紧,传闻中的沈黛末与现实的沈黛末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究竟是她刻意藏拙,还是有人故意抹黑?
  
  沈黛末抄书抄得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也就没有出声,默默坐在床边看书。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
  
  冬天白日短,五点多的时候,天开始黑了。
  
  古代的蜡烛灯油都贵,沈黛末为了省钱也就不准备在晚上熬夜抄书,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回头就看见了冷山雁。
  
  “郎君,你忙完啦?”她问。
  
  冷山雁抬起头微微颔首。
  
  “正好我有事情跟你说。”她从桌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三吊钱来:“这个给你,明天让白茶出去买些米面回来。”
  
  这也是‘沈黛末’仅剩的一点存款。
  
  “这是做什么?”
  
  沈黛末说:“我已经下决心要分家,这次虽然没有分成,那眼下就先跟大姐他们分开饮食,省得姐夫以后再说你们白吃粮食。”
  
  冷山雁藏在袖袍间的手微微一紧:“妻主还是要分家?可是父亲明明不许。”
  
  “女儿成年了,哪有不分家的道理。”沈黛末嘴上说。
  
  心里却在吐槽:她每天看到阮青鱼和胡氏就头疼,这两人她又不熟,她要过快乐的独居生活!!
  
  也就是现在不能跟冷山雁和离,如果能和离,这里又是女尊社会,嘿嘿,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将会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大学生。
  
  冷山雁一直以为刚才沈黛末说分家的话只是她威胁胡氏、阮氏的手段,谁知道她竟然真的想分家。
  
  这不行!那他的计划还怎么实行?
  
  他立刻道:“可是妻主,违背父亲,这可是忤逆。”
  
  “我是庶女,不算忤逆,许多家族的庶女成年后都会带着自己的小爹分家单独住的啊。”沈黛末看着冷山雁,眼中溢满了真诚的邀请:“以后分了家,你也不用看父亲和姐夫的脸色,受人欺负了,多好啊。”
  
  “雁刚嫁进来,父亲不了解我,所以难免苛责些,但我相信日久见人心,父亲会慢慢待我好的。”
  
  冷山雁心里冷笑:等沈家人都死绝了,他掌握兰姐儿,那才是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沈黛末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瞧着他,片刻,她问道:“郎君,你这样不累吗?”
  
  冷山雁一时沉默。
  
  上辈子他想嫁一个好妻家,可被继父送入了虎狼窝,生不如死地熬着。
  
  他也曾想停下来,可一个接一个的算计推着他走,他不甘心就那样死去,发了狠的斗,斗到最后除了骂名什么都没留下。
  
  重生一世,他却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想剐去一身恶骨,清清白白做人,心境却早已不似少年。
  
  少年的冷山雁早就死了,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依然是那个人人唾骂的毒夫灵魂。
  
  他垂眸淡淡道:“孝顺父亲,维护好连襟关系,是为人夫郎的本分,雁不累。”
  
  沈黛末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还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妻主请讲。”
  
  沈黛末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今晚我、想去床上睡。”
  
  正月天太冷了,她昨天春凳上将就了一夜,又冷又不舒服。
  
  明明是合法夫妻,她为什么只能睡凳子上啊?虽然大反派也不喜欢她,那她只要不碰他不就好了吗?
  
  冷山雁挑了挑眉,上挑的眼尾似在笑,笑中却带着一丝阴郁冷艳:“妻主哪儿的话,我们是夫妻,阖该一起。”
  
  “太好了。”沈黛末松了一口气。
  
  晚上吃完饭,惦记着柔软的床铺,沈黛末麻溜的洗漱,钻进了被子。
  
  冷山雁站在床边看着沈黛末如此积极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恶心,说道:“妻主容我清洗一番。”
  
  “洗漱?好啊,你去吧。”沈黛末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欢喜的不得了,摆摆手就让他去了。
  
  冷山雁紧攥着拳头走出房间,望着屋外飘雪,跟一个陌生女人行房,厌恶、抵触、如同上万只蚂蚁在他身上乱爬。
  
  他在风雪中深吸一口气,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子,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垂落,转身回了屋。
  
  屋内,沈黛末侧卧在被子里,背对着他。
  
  冷山雁盯着她的背影,毫不留情地撩起墨色衣袍,在腿上伤划了一道,雪白的里衣瞬间染上了刺目血红。
  
  他捏紧了手坐在床边,声音幽幽凉凉:“妻主,今日不巧来了葵水,雁怕是不能伺候了。”
  
  “......”沈黛末没有回他。
  
  想来应该是在生气,女人对葵水向来忌讳,觉得晦气。
  
  冷山雁又道:“这葵水来的不是时候,扫了您的性,以后——”
  
  床上人一个翻身,露出熟睡的面容。
  
  冷山雁顿时愣住,眼眸微微睁大。
  
  她竟然睡着了?
  
  冷山雁捏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面色比刚才更加阴沉。
  
  睡着的沈黛末浑然不觉,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顶流男神,开心地不能自已,发出呓语:“苍苍。”
  
  “苍苍......”冷山雁呢喃,随即冷笑。
  
  原来是早就有了心仪的男子,这样一来,她新婚夜和今夜的所作所为就说得通了。
  
  甚好甚好,省得他压着恶心与她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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