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激活 (第2/2页)
　　
　　这个问题虽然是问萧明，其实秦琴只需要一位听众。
　　
　　因为那一刻，她觉得特别孤独，想对一个人说话，不管那个人是谁。
　　
　　秦琴说完下了车，丢下一脸茫然的萧明。
　　
　　萧明后来做了统计，他当时和多少人说起秦琴的处警遭遇。
　　
　　他现在又和他们说一遍，他要告诉他们，秦琴没那么倒霉，那是个幸运的女人，因为差点要和一个坏男人结婚了，幸好没结成。
　　
　　听萧明说这些的人都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萧明就急了，说你们怎么听不懂呢？秦琴没那么差的运气！
　　
　　长途跋涉的又一轮寒潮失去了劲头，给万物辅呈上一层白霜，吹掉法国梧桐最后一片树叶后，留给济州一个晴好的春节。
　　
　　节后，秦琴和萧明调离了派出所。
　　
　　秦琴的调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就像政工严大姐找她谈话时说的，“要不换换环境吧。遇上这样的事，真是够烦心的。”
　　
　　当年严大姐亲自把新警秦琴接到局里，亲自送到派出所，还邀请这位县城小女孩到家里吃过饭，甚至见过楚辉星，告诉他要好好待她。
　　
　　所以她是以大姐的身份说这样的话，直言不讳，却也情真意切。
　　
　　秦琴却笑了，“怕我想不开？自杀？或者……做什么有损警察形象的事？”
　　
　　严大姐略带尴尬，轻声说：“也是为你好。”
　　
　　秦琴起身，走到窗前，舒了口气，“生活本无常，是不是警察，我都是那样……我难道处理得还不够好吗？”
　　
　　问这话时，秦琴突然转身，盯住严大姐。
　　
　　借着窗外透进的阳光，严大姐端详秦琴。
　　
　　她的眉头如同四年前一样紧锁着，仿佛从没松开过。一团愁绪绕在其中，四年了，就这样密密地绕着。
　　
　　严大姐突然很想给秦琴一个拥抱，可又怕抱上一个僵直的身体。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孩子。”严大姐叹了口气，终是没有上前。
　　
　　虽然在政工干了几十年，做了半辈子的思想工作，可又能真正了解他们多少呢？
　　
　　警察这个身份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严大姐不得而知，却在与秦琴对话的下午心痛不已。
　　
　　从严大姐那里拿到调令的秦琴，没想在走廊遇上萧明。
　　
　　没有人和萧明谈话，他直接从隔壁取到了调令。
　　
　　萧明见到秦琴并不惊讶，反而急吼吼地问：“琴姐，你调哪里？”
　　
　　萧明的右脸颊冒出一颗青春痘，夸张地泛着红光。
　　
　　秦琴说快把那碍眼的东西挤了吧，看着就烦。
　　
　　萧明听话地又摸又捏。秦琴却转身又说:“你可真够脏的。”
　　
　　萧明问:“不是你让我挤的吗？”
　　
　　秦琴啧了下嘴说:“我让你回去挤，你在这里挤什么？”
　　
　　萧明的右手上不上，下不下地停在半空，求救般地望着秦琴……这呆子模样怎么又出现了？
　　
　　好不容易忘记的那些破事，又一下冲进脑海里。
　　
　　秦琴咬着嘴唇，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眼前这位曾经的搭档。
　　
　　萧明是半年前分配到派出所的，笑容灿烂，身材挺拔，因为之前在交警队实习过，所以晒得黝黑。
　　
　　所长让他叫秦琴师傅时，秦琴很不适应，自己不过当了四年警察，有什么资格带徒弟？
　　
　　所长却说了:“秦琴你是全局唯一上110车的女民警，能够独挡一面，了不起！所以一定要带个徒弟。”
　　
　　秦琴迫不得已地答应，但背地却一直不让他这样叫。
　　
　　“琴姐，你调到哪里嘛。”萧明见秦琴不说话，执着地追问。
　　
　　“刑警队！”秦琴没好气地回答。
　　
　　她最烦萧明的话多，曾约法三章，上了巡逻车，不许问超过三句话。
　　
　　“什么？刑警队？”萧明睁大了眼睛，“天呢，难道所长说的是真的吗？”
　　
　　秦琴见萧明又呈现痴呆状，不觉恼火，问所长说什么？
　　
　　萧明却不回答，把调令往口袋里一塞，跑了。
　　
　　居然不回答！
　　
　　秦琴追到大门外，双手架住萧明的车龙头问：“所长到底说什么了？”
　　
　　一绺头发飘在她的嘴角，像要被生生咬断的绝然。